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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铃木启久口供及审讯录(部分内容与其他史料有冲突,阅读请谨慎辨别)
2024-09-20 02:06

本文口述:铃木启久(已去世)

原文刊载于《华北大扫荡》(中央档案馆、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吉林省社会科学院,1998年1月1日)

“笔者注:”指笔者添加的,原文未有。



问:你在河北省遵化地区犯了些什么罪行?

答:


问:你任唐山地区防卫司令官时期进行过哪些作战?恶果如何?

答:一九四二年六月,驻卢龙的第三联队,根据我平时“彻底消灭八路军”的命令,对卢龙南方活动的八路军进行攻击,打死八路军十余名。同年七月间,根据“在丰润北方山地有数百名八路军在活动中”的情报,我指挥部下对八路军进行了攻击,第二联队在玉田北方高地附近因受到八路军伏击,被打伤十多人,为了复仇,第二联队在该村烧毁民房约五百户,惨杀居民约一百人。八月间,因滦县南方有八路军活动,驻古冶的第一联队第一大队对该地进行了讨伐,这次讨伐中击毙八路军十名。九月间,第三联队得悉建昌营南方有八路军进行活动,即以我命令对该地进行了攻击,结果击毙八路军十五名。,第二联队为了报仇,于附近的村庄以勾结八路军为名,进行屠杀居民以及将该村五百余户民房全部烧毁了。

问:你在此任职期间,为了所谓“强化治安”,采取过什么措施?

答:一九四二年九月至十二月间,为了强化治安工作,除进行讨伐外,建筑了许多战壕及望楼,并命令在长城方面设立无人地带,目的是彻底消灭八路军和破坏其根据地,使其断绝与东北联系,违反命令者即用武力处置。

问:建筑战壕、望楼和制造无人区是如何进行的?在哪些地区?恶果如何?

答:根据方面军的计划和师团长的命令,为了阻挠和歼灭八路军,在河北省石门-玉田-丰润-沙河镇-迁安-建昌营间,和迁安--滦县间,遵化-丰润间及唐山南侧地区建筑了长达一百余公里的防卫战壕和许多望楼,为了修筑这些工事,我以强制手段在警备地区内征发了十万多名劳工,强制他们劳役。由于食宿和卫生设备都很坏,和部下进行殴打拷问等虐待而致死者约三百余名。设立无人地带是在迁安、遵化两县长城线二公里以内地区,在此地区内放火烧毁一万余户房屋,赶走居民约十万名。

问:你们是用什么手段把居民赶走的?结果如何?

答:是用强制的手段,先命令该地区居民限二十天内全部迁移,不能搬走的房屋烧掉,然后命令部下到现场进行监督,对不服从命令者即将其房屋烧掉强迫搬走,对进行反抗者即以武力对付和烧毁其房屋,结果杀死了二百名左右反抗的农民。

问:你在河北滦县地区除制造无人区外,还犯有哪些罪行?

答;

(一)119-2,1,1,第4号

(笔者注:这段话是原文就有的)编者注?铃木启久,1890年生,日本福岛县人,陆军士官学校毕业。1934年侵人中国,任步兵第二十八联队附,1935年2月任第七师团副官,同年4月回国。1938年3月第2次侵人中国,任独立守备步兵第十二大队大队长,大佐,1939年3月回国。1940年8月第3次侵入中国,任第十五师团步兵第六十七联队长,1941年8月升少将后回国。

同年10月第4次侵人中国,任第二十七步兵团长兼沧县地区防卫司令官,同年12月任唐山地区防卫司令官。1943年8月于锦州担任步兵团的教育和训练工作。1944年1月任独立步兵第四旅团长,同年7月任第一一七师团代理师团长,1945年4月升陆军中将,任第一一七师团长,直至日本战败投降。

我移到唐山,自1942年1月开始去各地视察。南部地区,我在滦县、乐亭视察了林西、古冶、马家沟附近的情况及部队的服务状况。北部地区,视察了丰润,特别是玉田、遵化方面的情况。结果表明,八路军在京山线以北,特别是玉田、丰润间北部山地一带盘踞着主力部队,铁路线以南,极为薄弱,虽有李运昌的势力侵入,不可大意,但看来还不至于有大部队。

以唐山为中心的地区,由于唐山煤矿的影响,生活稍见安定,治安比较好,除保护煤矿、维持现状,还要尽可能扩大范围。北部山地一带,物资缺乏,比较穷困,由于八路军存在可能更加艰苦,从而认为严格限制对这一带输进食物,特别是盐和日用必需品杂货等是很重要的。因此,给驻唐山、古冶、林西、胥各庄等分驻队一个任务,监视和限制物资向北方流入。对向北方输送补养,以密探监视等办法实行经济封锁,对杂货类除搬运时检查外,还检查唐山等城市的商店,根据其贩运情形,加以取缔。

虽采取以上办法,从经济方面打击八路军,阻止其大兵团的活动,看来没有效果,例如****的火药、夜间必备的手电筒等,他们仍是大量使用。

我们采取这些措施,一方面给八路军大部队的行动造成困难,一方面布置军队,企图查出他的大部队后迅速予以包围讨伐,使其分散,然后再包围,歼灭他的小分团。

在上述策略下,我很注意情报的搜集和经济封锁的成绩。看来有大量杂货从唐山市向北方不断流入,但很难抓到确实的证据。盐,知道是在胥各庄南边用独轮车由小道运走的,当场却捉获不到。我们固然给八路军造成某些不便,但经济封锁的办法没能把它打倒,而且李运昌的部队在各地出没,小部队的活动也没减少。只是仗着步兵团司令部和第三联队的增援,减少丰润至玉田和唐山至丰润的重要道路的破坏。二月初,接获李运昌指挥的约一千八路军在丰润以南游击的情报,便以第一联队的主力和第二联队一部进行讨伐,这在前面已经交代过。其后,八路军的活动也没有停止。三月上旬,师团长原田熊吉第一次来冀东地区视察,我把上述情况作了报告,并提出如下意见,“要迅速以步兵团全部力量找到八路军大部队,讨伐歼灭之,或者使其散成小部队,各个击灭。”

我们知道八路军逐渐南下,到了四月,又获悉八路军约三千人在丰润、遵化山地一带游动,我决心以全力(步兵团的力量)讨伐之,并向师团长做了报告。师团长下达命令说:“以师团全力讨伐之,从天津增援第二联队,第二联队由师团直辖,应如何讨伐,作个计划。”我立刻制成如下计划:


我接到丰润战斗司令部联队长田浦如上的战斗报告,便用电报命令他;迅速跟踪急追,捕捉歼灭之。联队长判定八路军退避到西方,便抓农民和交通员寻找踪迹,一面继续追击。黄昏时刻,拷问一个抓来的农民,获得“大部分八路军退避到鲁家峪村附近,过去开矿留下的窑洞里”的情报。于是他打报告给我说:“已获悉敌人逃避到鲁家峪村附近的窑洞里,为对此攻击,现在正向该地急进。”我立即回电给他:“不让敌人逃脱,歼灭之。”随后,联队长又来报告说:“鲁家峪四周的窑洞阵地,范围甚广,联队现全面进行攻击,不断取得战果。”我赏识他的功绩,打给他勉励的电报。

翌日午前十时,我来到鲁家峪村东边的一个高坡,眺望窑洞阵地的全貌,并视察了附近一两个窑洞情况和对此作战的情况。联队长对我作了概要报告:,现在继续扫荡。”我为此奖励了联队长以下官兵连日来的奋斗,祝贺他们这次战果,并命令“对俘虏充分检查后给予适当处理”。还指示:“继续扫荡,不放过一个窑洞,彻底歼灭之。所有窑洞全部毁掉,以免今后利用。”然后我返回丰润联队去。经过五天的扫荡,取得若干战果,烧毁鲁家峪村,第一联队撤回原驻地。

第三联队在联队长指挥下,按命令在第一联队行动的同时,开始行动,占领王官营、铁厂线的东方高地,以策应第一联队的战斗,结果没能与八路接触,第二天便返回原防地。

第二联队按原计划用汽车输送部队,半夜在胥各庄下车,向玉田东方和北方行动。向玉田北方行动的该联队第二大队,

在这次讨伐战中,治安军为丰润部队搬运粮食弹药,作后勤工作,第一线没能使用他们。

各队频繁地执行“剔抉”工作,逮捕了若干名八路军嫌疑分子,一部分送进丰润的反共学校,受反共教育,一部分被处了刑。但丰润地区治安区扩大的很少,效果极微。

经过四月上旬第一次讨伐,摧毁了鲁家峪的窑洞阵地,自以为八路军的大部队已被歼灭了,可是到了五月下旬,八路军的大部队又在丰润北部山区一带开始游动。六月上旬,我决定讨伐这批八路军时,师团长原田熊吉命令说:“师团直辖部队、第二联队的一个大队和轻战车一个团也来参加讨伐。”讨伐的中途还给我配备了一名参谋。我

拂晓到了,包围部队一起开始行动,山顶上连一个八路军也没有。他们乘夜巧妙地利用地形,穿过日军的空隙,转移到玉田东南侧的李家桥方面,与布置在这里的第二联队第一大队开了火。获知这个消息,我便命令包围部队反转攻击。一面命令战车大队迅速开始行动,协助第二联队第一大队作战。但他们说“战车没有修理好”硬不动弹。我又命令战车队“用该队的后方运输汽车,输送转退中的步兵队”,大队长固执地说:“这样使用汽车是违反汽车用途的。”不服从命令。由于这种情况,八路军摆脱与第二联队第一大队的交战,退避到玉田北方的高地,虽然追击,也没捕到。以后八路军大概退到盘山方面去了。这次讨伐,没有取得讨伐的效果。

由于四月和六月的讨伐,八路军大部队的情报少,山地一带仍不断有小部队游动。平原方面没有什么重大情报,但是不执行“一日一报”的村庄逐渐增多了,需不时地进行督促。但只在督促时走走形式,过后又松懈下来,使情况搞不清楚。密探偶尔也有情报来,说是许多村庄潜人了八路军的通信员和工作人员,每次我们都进行“剔抉”,效果却不显著。至于我,已觉察出八路军越来越离近了,于是我再一次督促各队必须加倍而严密地进行“剔抉”工作。

七月中旬,唐山、丰润间的联络汽车遭八路军袭击,联络员战死,丰润至玉田路线又遭地雷破坏。接着,在步兵团司令部所在地唐山方面约二十公里的林西附近,榛子镇分驻队的联络汽车也被袭击,若干粮食被抢走。


八路军的活动日渐活跃。七月下旬得到八路军大部队不时出现的情报,步兵团立即准备讨伐,随后八路军不知去向,这种情况有过数次。

笔者注:铃木启久生平(选自维基,有改动)

1890年(明治23年)9月20日出生于日本福岛县相马郡福田村。1907年5月仙台陆军地方幼年学校毕业,1909年6月东京陆军中央幼年学校毕业,以陆军士官候补生的身份加入会津步兵第65联队。 1911年5月27日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23期,与清水规矩、酒井直次、根本博、丸山政男、桥本欣五郎是同期生,与后来一同被关押在抚顺战犯管理所的藤田茂也是同期。毕业后授予陆军步兵少尉。历任步兵第65联队的小队长、中队长等职务,1928年8月晋升陆军少佐,1932年8月任步兵第28联队的大队长。

1938年任关东军独立守备步兵第12大队的大佐大队长,在中国东北地区(伪满洲国)作战,1940年任步兵第67联队长(隶属第15师团),在华中地区作战。1941年8月晋升为少将,同年任第27师团第27步兵团长兼唐山地区防卫司令官。1944年任独立步兵第4旅团长,驻扎河南新乡担负京汉铁路警备,1944年7月扩编成第117师团,任师团长,1945年4月晋升陆军中将,1945年6月后转隶关东军(第44军)。

1945年8月苏联对日本宣战,铃木启久在吉林公主岭被苏军俘虏,被关押在西伯利亚。于1950年7月引渡给中国,被关押在抚顺战犯管理所。1956年6月经最高人民法院沈阳特别军事法庭审判,铃木启久被判处20年徒刑。1963年6月被提前释放,返回日本后加入了“中国归还者联络会”(1957年9月24日,由部分被特赦释放回国者建立“中国归还者联络会”,以“和平”“反战”“日中友好”为宗旨,对于731部队、南京大屠杀及强制连行等之战争罪行,以积极的证言活动及证人见证二者结合之宣导活动来传布于世。在日本国内各地进行巡回演讲、执笔著述。1957年该会协助日本红十字会送还中国遇难劳工遗骨。首任会长是藤田茂。于2002年解散,再以抚顺奇迹受领承继会继续活动传承。)

1982年铃木启久在福岛去世,年92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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